张曼玉：电影是永远的 要把握那个刹那

张曼玉在本届金马红毯上。 南都记者 钟锐钧 摄

　　宋欣颖

    “我没演过四十多岁的人，想演一个我现在这个年纪的女人。”

　　谈起华语影坛的顶尖女演员，会想到谁？张曼玉，她不仅有太多代表作令影迷印象深刻，更有许多作品受到海内外影展肯定，让她同时成为金马奖、金像奖、柏林、戛纳等影后。她能征服无数影迷的心，除了自然迷人的明星魅力，更因为无懈可击的演技实力。

　　张曼玉无疑是演技派女神，金马奖的历史中，她一个人就拿过五座演技奖项，是演员之冠。不论是《一个女人的故事》(即《人在纽约》)中精明干练的李凤娇、《滚滚红尘》里敢爱敢恨的月凤、纤细幽怨的《阮玲玉》、《甜蜜蜜》中娇俏现实的李翘，到《花样年华》里冷静压抑的苏丽珍，张曼玉像是角色幻化出的真实人物，每个细微表情、不经意的小动作，就像是和角色合为一体，让观众如痴如醉。如此绝佳演技，如何揣摩磨练出来的？“我从来不准备。”张曼玉笑着说，“我不准备是因为我觉得直觉是最好的，灯打好了、发妆造型对了，我看镜子，突然之间就变成那个人。”实力影后其实是一个感觉派。

　　就连挑选角色也是凭直觉，“我其实都很少看剧本。“因为我喜欢感受，喜欢导演告诉我他想拍什么，看他的表达比看他的字重要。他讲角色很入神，我就很喜欢听，听完就很想演，我是这样的演员。”与其说她相信直觉，感觉她更像是真切地深入与感受角色，“穿什么衣服，不是因为美不美，而是我能不能相信我是她。”

　　张曼玉得奖无数，但影后演戏真的就如此轻松自如吗？“王家卫要求每个镜头很完美，对白不能改，很考验演员技巧，很困难。”“拍《阿飞正传》一场和张国荣的对手戏，现场需要被控制的因素很多，很复杂，拍了四十六次，是我的纪录。”

　　镁光灯前的风光，其实亦是辛苦工作的成果。“我的用功被认同，对我很重要。”她不讳言第一次得金马奖的心情是兴奋又紧张，“第一次当然最重要。没想到第一次提名就拿奖，之后兴奋、飘飘然也维持最久。”《阮玲玉》让她获得柏林影后，“那时我在马来西亚拍《警察故事Ⅲ》，阿关(关锦鹏)打来说你有拿奖，我高兴得跳起来，感觉很不真实。到了《清洁》(Clean)我亲自去戛纳领奖，也很紧张。拿到后我觉得有一个总括：追求不了全部的。”(编者注：似乎意指三大国际电影节还缺一个威尼斯影后。)

　　演完《清洁》后，张曼玉除了偶尔帮朋友客串演出，开始过着悠闲生活，创作音乐、录音剪接，非常自在满足。关于新作品，她说除非有非常吸引她的角色才会考虑，“我没演过四十多岁的人，想演一个我现在这个年纪的女人。”这是珍惜自己生活节奏的权利，也是对电影的喜爱与重视。“对我来说，电影演出很重要。电影是永远的，会留下来，所以要把握那个刹那，要给最好的，一过就过了，真的要尽力去做。”

　　注：台北金马影展执委会授权刊载。随着上月第50届金马奖落幕，《那时此刻：金马五十特别纪念》连载也到此完结。